计开济靠在座位上想了很久，才说：“这家伙就是个弼马温，接触起来不容易啊，得想好万全之策，而且对这家伙的底，我们始终没有探清楚。”

计开济说的是陈醉生知道他们欧洲半个情报网的事，这事他调查了很久，但就是无法搞清陈醉生到底怎么知道的。

这家伙就像一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，社会履历简单得就像被压在山下的猴子，跟外界完全没有接触，突然有一天就揭开了压着他的封印。

他敢保证，陈醉生说出的那些信息连杜家都不知道，就算杜家知道，也绝不可能向外透露，这可是关系的家族命运的大事。

事实上，这些信息中有一些连一二三科的科长都无法知道细节，只有他知道，而他是更不可能把这些信息告诉其他人的。

情报工作，不是开玩笑！

所以比起孔铭来说，这件事里，他受到的震动更大，如果不搞清楚陈醉生是如何获得这些信息的，他觉都睡不着。

算命算出来的？骗鬼去吧！

“陈醉生最近在普罗旺斯？可以想办法找人跟陈醉生接触一下，但是这时候不要刺激他。”计开济说道：“这小子的戒心很重，而暂时我们又无法有效控制他，在国外，我们行动起来始终是戴着脚镣，这方面也可以跟周老那边商量一下，听听老前辈的看法。”

曲莲点了点头，其实她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接触陈醉生，因为任务到了最关键的时刻，这小子是个巨大的变数，这个变数是好是坏的，她完全无法把握。

但是计开济这么说，显然有他的考虑，那就找人接触一下看看？路需要越走越宽。

宽敞笔直的高速公路上，蓝色的雷诺跑车一路驰行，陈醉生此时已经醒了，靠在后座上看着窗外，蔚蓝色的海岸线蜿蜒起伏，偶尔还能看见停在海边的驳船，天色明媚。

汽车的音响里放着一首旋律优美的法语歌曲《有人对我说》，这首歌是法兰西第一夫人卡拉·布鲁尼唱的。

布鲁尼出生于意大利都灵，父亲是著名的古典音乐作曲家，母亲是位钢琴家。她五岁随家搬到法国，身上既有意大利的自由豪放又有法兰西的浪漫优雅。

富家千金出身，放弃在巴黎索邦大学修读建筑学转而在T台发展，颜好条顺没过多久。布鲁尼就跻身世界模特之列。

她曾经跟新桥恋人导演莱奥斯·卡拉克斯谈过恋爱，分手之后，卡拉克斯含情脉脉写了一封诗歌般的情书，寄给布鲁尼，也就是这首歌。